一场闹剧！“打假博主”上演贼喊捉贼

通过网络自媒体账号“恶意挑动群体极端对立、宣扬暴力戾气”等负面情绪，成为了一些网红博主博眼球、涨粉的伎俩。这种为了流量而不择手段，甚至涉嫌违法犯罪的营销操弄，早已经饱受诟病。近日，曾经因为恶意抹黑知名企业引发舆论广泛关注的网红“柴怼怼”，与其妻子肖某一同因为涉嫌生产、销售伪劣产品罪被浙江平阳警方逮捕。这位自诩为“打假博主”的网红上演了一场“贼喊捉贼”的闹剧。

柴怼怼还公开放言，当地不要地方保护，在直播中与反对他的网民叫板。

但事情很快出现反转，胖东来企业所在地市场监管部门突击检查胖东来超市，结果证实，胖东来所售所有玉石均明码标价，毛利率不到20%。

事件曝光后，引发不少消费者将从柴怼怼直播间买到的玉石送检，结果均检测出“染色处理”，有些甚至因没有鉴定价值，直接被鉴定机构拒绝。

柴怼怼直播间消费者：鉴定机构那边都已经不收，说就是一堆破烂石头，没有鉴定的任何意义。

4月25日，胖东来以商业诋毁、侵犯名誉权为由，在许昌市中级人民法院起诉柴怼怼，然后一向嘴硬的柴怼怼道歉了。

5月，许昌中院作出裁定，要求柴怼怼立即删除所有平台上的侵权视频，抖音平台下架了相关视频。

7月2日，网信中国微信公号发文称，因“无事实依据蓄意抹黑某企业的产品质量，恶意诋毁某企业和企业家形象声誉，并借机吸粉引流带货”，涉及柴怼怼的相关账号已被依法依约关闭。

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法学院副教授 赵精武：柴怼怼编造涉企业虚假不实信息，抹黑企业的产品质量，他的行为目的就是吸引公众关注、获得网络流量，借机通过涨粉牟利。柴怼怼传播这些虚假信息，不仅损害了社会公众对企业和市场的信心以及企业的商誉，更破坏了网络空间和市场的正常秩序，对企业的营商环境建设也带来了不利影响。柴怼怼看似测评、揭露胖东来销售真相的行为，实际上是通过制造网络舆论噱头、搭建人设的方式，以便更好地营销自己的账号。

“柴怼怼”事件是一起典型的自媒体网红散布虚假信息，恶意碰瓷抹黑知名企业，给自己引流牟利的典型案例，这种为了流量毫无底线的行为，也正是网信部门要打击和整治的。除了柴怼怼，还有百万网红博主户晨风，他的标签言论是，你是“苹果人还是安卓人”，以此来恶意制造社会对立，收割流量牟利。

拥有百万粉丝的网红博主户晨风，从展示跨国消费差异到制造阶层对立，以“苹果、安卓论”收割流量。终因突破监管红线，9月20日，他在多个平台的账号被封禁，内容被清空，随后账号被彻底注销。

一个人使用什么品牌的手机，或者习惯哪种手机操作系统，本身只是消费习惯问题，但是在户晨风的精心设计下，却变成了区别身份档次的标识。

为了博取眼球、吸引流量，户晨风在他的视频和直播中构建了一套以“苹果/安卓”为核心的极端话语体系。比如，“苹果人”就是“精英阶层”，特征包括使用iPhone手机、驾驶特斯拉汽车、在山姆会员店消费。“安卓人”则被贬为“底层群体”，特征包括使用安卓手机、购买国产商品、逛菜市场等。

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法学院副教授 赵精武：户晨风多次在网络空间公然发布对立性言论，引发了巨大的社会争议，相较于柴怼怼，户晨风的行为更值得警惕。户晨风的行为在外人看来，可能仅仅是在网络空间发表个人见解，吸引用户关注，但是倘若仔细观察他发布的各种网络评论，经常以“苹果人精英”“安卓人底层”等毫无关联的群体性标签，挑起网民的认知对立。

专家认为，户晨风这种大肆输出所谓“安卓人”“苹果人”的做法，本质是通过制造尖锐对立议题、煽动群体间情绪、贩卖焦虑来吸引眼球和流量，最终目的是实现商业变现。

北京师范大学新媒体传播研究中心主任 张洪忠：应该从效果的角度来设立分级管理的机制，哪些言论、哪些方面的内容是严禁的，哪些方面是允许的，这样整个互联网空间就会成为包容而有序的空间。

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法学院副教授 赵精武：下一步，还应当从多元共治的角度出发，包括引导平台完善优化推荐算法和审核机制，督促平台履行管理责任，鼓励更多主流媒体发声，积极发挥舆论引导和监督作用，更好地适应网络时代的信息传播方式，共同营造风清气正的网络空间环境。

如果说为了流量故意挑动社会对立情绪，制造贩卖的是焦虑，那恶意编造、散布公共领域的谣言危害就极其严重，可能会造成一定的社会恐慌，这些谣言有的是虚构散布灾情、险情、警情，有的则是炮制传播经济金融、社会民生、公共政策等领域的虚假信息等。

日前，公安部网安局公布了3起网络谣言典型案例，其中一起是民生领域的：牡丹江公安机关在工作中发现，一则“提示电价调整了，取消谷峰计价改成分段计价，电费涨价了”的信息在本地互联网平台传播。该信息涉及老百姓日常生活，误导大量网民关注和讨论。

牡丹江市公安局网络安全保卫支队副支队长 冯旭巍：我们经核实发现，牡丹江晨报已对此信息进行了辟谣。经工作，我们找到该信息的首发者以及大量传播者，他们在网上看到以后，未经核实就转发到了工作群、家庭群等微信群中。

公安机关调查发现，姚某在网上无意间发现此条谣言信息后，未经核实，将此信息转至工作群，后又导致大量传播。姚某等人最终因散布谣言的违法行为被公安机关依法予以行政处罚。

类似这样的公共领域的谣言还很多，比如今年8月，一条“宁夏特大洪水灾情”的短视频引发网友热议，视频中出现大量房屋被洪水冲塌、牛羊被冲走的画面，该视频还用“养殖户损失惨重”“今天发洪水很可怕”等标题，吸引网友的关注。

宁夏中卫市中宁县公安局网安大队大队长 李彦琴：我们工作监测发现，这个视频内容涉及多个地方的洪涝灾害，内容有“上百头牛”“大卡车”“房屋被洪水冲走”“地面塌陷、孩子哭喊”等。

警方调查后发现，真相是中宁县当时遭遇持续强降雨天气，部分地区引发洪涝险情。涉案当事人周某为了博取眼球和流量，通过网络下载了多个有关洪涝灾害的视频进行拼接而成。

宁夏中卫市中宁县公安局网安大队大队长 李彦琴：我们通过进一步核查发现，他发布的两段视频里面有涉及国外的视频，疑似由AI合成。

警方最后对周某依法处以行政拘留六日的处罚。

公共领域的谣言五花八门，还有关于食品安全的，比如造谣某品牌冰激凌“含致癌物”的，造谣“大批死猪肉疑似用于制作火腿”的。还有金融房地产等领域的，比如今年上半年上海网信、公安等部门就对罔顾事实，发布“上海市中心房价要崩了”“上海楼市崩盘倒计时”等“标题党”不实信息的98个违规自媒体账号，予以阶段性禁言处置。

警方对这些谣言查处后都发现，谣言制造、散布者的目的，几乎都是为了博取眼球、吸引流量。

北京师范大学法学院教授 刘德良：散布灾情险情这些公共领域的谣言危害相当大，很容易造成公众的恐慌，进而导致社会秩序的混乱。对于这样的谣言，依照《互联网信息服务管理办法》、《网络安全法》，平台负有相应的监管义务。在大数据人工智能时代，平台应当充分利用人工智能技术，对谣言进行实时跟踪监测，及时采取有效的措施，防止这些谣言进一步扩大，从而减小危害。

专家解释，对于故意制造、散布谣言的人，公安机关可以按照《治安管理处罚法》、《网络安全法》和《刑法》的有关规定，根据谣言的危害程度追究造谣者的相应法律责任，包括行政处罚甚至刑事处罚；平台如果没有履行相应的监管义务，网信主管部门可以根据《互联网信息服务管理办法》、《网络安全法》有关规定，依法追究平台的法律责任。

专家提示，作为普通公众，获取信息要优先选择官方机构、主流媒体，避免依赖自媒体或非权威渠道，那些不符合常识、使用夸张词汇或叙事混乱的内容多为谣言，未经核实不要随意转发，减少参与谣言传播链条的可能性。

当“炒得越凶，赚得越多”成为行业潜规则的时候，当平台用“流量至上”的尺子来丈量一切的时候，污染的已经不只是平台本身，而是社会的信任与共识。治理这种乱象的困境在于技术可以识别关键词，但是无法来识别价值观；法律可以惩罚违法，但无法惩罚短视。平台监管的决心往往在流量诱惑前摇摇欲坠。